更新时间:05-07 编辑老师:佚名
赵树理,原名赵树礼,出生于山西省一个贫农家庭。在农民苦中寻乐的丝竹管弦鼓板声中上了民间文艺的第一课。青年时代,对乡村民间文艺的强烈兴趣,使他产生了为人民写作,做一个大众的文学家的强烈愿望。他30年代开始写作,创作了《金字》,《盘龙峪》等小说。1943年创作的《小二黑结婚》,《李有才板话》等小说震动了文坛。此后,又陆续发表了多部小说。他表示“立即排除一切客观的理由,长期的,无条件的,全身心到群众中去吸收养料,写出作品来。他以山西为根据地, 保持与农民的密切联系,从事农村工作。急剧变革的农村生活给他以永不枯竭的创作源泉,并陆续创作了多部作品。他留给我们许多优秀文学作品,为我国文学长廊增添了“农村史诗”般靓丽风景。
“山药蛋派”的开创者赵树理,因其作品具有新鲜朴素的民族形式,生动活泼的群众语言,清新浓郁的乡土气息,而受到广大读者的喜爱。以其巨大的文学成就被称为现代小说的“铁笔”、“圣手”,在现代文学史上占有一席重要地位。赵树理成功地借鉴民间文艺里“讲故事”的手法,以故事套故事,巧设环扣,引人入胜,使情节既一气贯通,又起伏多变。语言运用上,大量提炼晋东南地区的群众口语,通俗浅近而又极富表现力,使小说表现出一种“本色美”。他取得成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植根于晋东南这片家乡的土壤,熟悉农村生活,热爱人民,大量描写了晋东南独特的区域民俗事象,或作为作品深厚的民俗文化背景,或作为塑造人物形象,揭示人物心理,推进人物性格发展的手段,表现出了鲜明的民族特色。
赵树理小说在安排作品的情节结构时,除了考虑如何表现主题和塑造人外,赵树理还有一条原则,就是力求适应群众的艺术欣赏习惯。 他的作品一般都是故事性很强,有头有尾,曲折而又连贯的,读起来使人爱不释手。赵树理小说的人物塑造上继承了我国古典小说的塑造人物的手法,并适应广大群众的欣赏习惯,总是把作品中的人物放在一定的生活和斗争环境中来描写他们的性格。他很少使用一般性的叙述性文字来对人物作直接的介绍或静止的刻画、评论,大都借助人物的行动,在故事情节的发展中表现人物。赵树理小说的语言是非常出色的,这是他的作品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其中最突出的就是它的群众化和口语化。他的小说擅长运用朴素干净的口语来叙述故事,他也不刻意突出人物的性格语言,常常把叙述语言与人物语言混成一片,表现出内在的和谐朴素。 赵树理在小说艺术的民族化、群众化方面,作出了重要贡献,创造了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具有中国作风、中国气派的现代小说的民族形式。在人物塑造、情节、结构和语言上,他都继承了民族传统艺术的精华,并在此基础上有所发展和创造,形成了他的独特风格。
赵树理是中国文学发展史上一面旗帜。赵树理是我国真正熟悉农村、热爱人民的少有的杰出作家之一,他的作品真实地再现了我国农村几十年来的巨大变革,而且具有独特的民族形式和民族风格,在弘扬我国优秀民族文艺的传统、促进革命文艺的大众化方面,作出了富有成果的贡献。《小二黑结婚》热情地歌颂了民主政权的巨大力量,反映了解放区农村的重大变化,积极地扶持了新一代农民的成长。它的出现,是千百年来的中国文坛发生彻底变化的报春花。
赵树理继承了我国古典小说的塑造人物的手法,并适应广大群众的欣赏习惯,总是把作品中的人物放在一定的生活和斗争环境中来描写他们的性格。他很少使用一般性的叙述性文字来对人物作直接的介绍或静止的刻画、评论,大都借助人物的行动,在故事情节的发展中表现人物。作品中的二诸葛是个老实的农民,却很迷信,“抬脚动手都要论一论阴阳八卦,看一看黄道黑道”,接连碰钉子,吃了亏,都不悔悟。再儿子的婚姻问题上,他坚决反对小二黑同小芹自由恋爱,说是“命相不对”,硬要给已经成年的儿子找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来做童养媳,反而说这是“千里姻缘一线牵”,简直到了荒唐的地步!三仙姑受封建思想的浸染和毒害更深。年轻的时候,她嫁给了“不多说一句话,只会在地里死受”的于福。这桩不称心的婚姻反使她放荡起来,以至于装神弄鬼,“哼哼唧唧自称吾神长吾神短”,用以招徕村里的相好,让青年们跟着她转。后来,她看到青年们被女儿小芹吸引去了,特别是她看到“好象鲜果”一样的小二黑要跟女儿结婚,她便急了,决心拆散这门亲事,要把小芹嫁给一个才死了老婆的退职军官。这简直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三仙姑和二诸葛虽然有浓厚的封建意识,却又很不相同。二诸葛抬手动脚都讲阴阳八卦,是出于真的迷信;他反对二黑同小芹恋爱,是诚心的为儿子好。三仙姑可不是这样,她装神弄鬼只是一种手段,目的是为了骗人,为了放荡;在情节开展中,作者运用白描手法和细节描写来刻划人物,通过人物的语言和行动展现人物的心理。如二诸葛迷信、愚昧而又老实厚道的性格是在“不宜栽种”“恩典恩典”等一连串的具体行动中表现出来的。“米烂了”“看看仙姑” --泼、赖。三仙姑去区里见区长的言、行、打扮这-细节。在语言运用方面这部小说真正做到了大众化(群众化、口语化)不但在人物对话上,而且在-般叙述的描写上,都是口语化的。将主要人物分成三类,分别灌注了三种具有抽象理论特性的观念。
以小芹为代表的一群妇女,在边区民主新政权的“拯救”下逐渐觉醒,最终成为了新一代的农村新女性,包括三仙姑都获得了新生。作为中心人物,小芹也是作者塑造得最成功的人物形象。小二黑和小芹是新时代的新农民的形象,他们乐观开朗,不信神鬼邪说,对生活充满信心;他们敢于冲破传统观念的束缚,大胆进行自由恋爱,决心走自己的道路。面对封建家长的阻挠和恶霸势力的迫害,他们毫不怯懦,勇敢地为争取自己的幸福而斗争。小二黑是个民兵英雄,在一次反“扫荡”中打死过两个敌人,曾得到特等射手的称号。作者写小二黑重在两点,一是他要求主宰自己的命运的觉悟,二是他的斗争精神。他相信同小芹相爱是完全正当的,相信人民政府一定会给自己撑腰,所以,虽屡遭挫折而矢志不移。他父亲二诸葛反对他跟小芹结婚,说是“命相不对”,还给他找了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做童养媳。但他却不管这一套,对他爹说:“你愿意养就养着,反正我不要!”还是继续和小芹好。恶霸金旺兄弟出于忌恨,对他们横加陷害,“斗争会”没有达到目的,又派人“拿双”,直至拳打脚踢,绳捆索绑,说是要押到区里“按军法处理”。小二黑一直同他们进行坚决的斗争,他质问金旺兄弟:“无故捆人,犯法不犯?”他还说:“你说去哪里咱就去哪里,到边区政府,你也不能把谁怎么样!”他的回答充满了勇敢和自信。中国农民历来是胆小怕事、忍气吞声的,小二黑却丝毫没有这种性格。这是一种觉悟的表现,说明农民已经开始掌握自己的命运,并且已经认识到共产党领导的新政权是人民的靠山这个真理。小芹同小二黑站在同样的思想水平线上,为争取婚姻自由表现了很大的勇气和无畏的斗争精神。三仙姑和二诸葛是小说中最具喜剧色彩的人物,“米烂了”和“不宜栽种”几乎成了两个人的代名词,三仙姑的装神弄鬼、老来爱俏,二诸葛的阴阳八卦、“恩典恩典”,又形成了两人各自的喜剧特色。而同样是“神仙”,二诸葛忌讳“不宜栽种”,是真心的信奉迷信,否则他就不会误了农时,害了自家;三仙姑忌讳“米烂了”,则是假迷信,是装神弄鬼骗人钱财,因为神仙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既然是仙姑附身,又怎知小芹把饭烧糊了?两位“神仙”又是农村封建买卖婚姻和包办婚姻的代表人物,三仙姑因贪图钱财而阻挠小芹与小二黑的自由恋爱,二诸葛则抱住命相不对、属性不合而拼命反对小二黑与小芹的来往,还迫不及待地给小二黑领来了一个童养媳。以上这一切构成了两位神仙身上的“喜剧性质”,在小说中也得到了充分的展现。但是,三仙姑、二诸葛与金旺、兴旺又不同,金旺和兴旺是封建反动势力的狗腿子,是要消灭和打倒的对象;而三仙姑和二诸葛虽然有严重的封建思想和迷信思想,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也是封建制度的受害者。如三仙姑在成为“仙姑”之前,她不但十分俊俏,而且一定聪慧可人,否则,不可能一来到刘家,就成为当地男性青年趋之若鹜的仰慕对象。这样一位青春年华女子是应该有一番作为的,但她却内不理家务,外不劳作,只是每月初一十五装神弄鬼骗人钱财,整日打扮光鲜,招蜂引蝶,其聪明才智尽往邪道上使。是什么令三仙姑有心向“恶”而无意从“善”?说到底,不幸的婚姻是罪魁祸首,这么一个光艳照人的女子,却嫁给了一个榆木脑袋似的于福,这个老实后生不多说一句话,只会在地里死受。爱情不仅需要一定的物质基础,更需要精神基础,是心与心的默契。不解男女风情,只知在地里死受的于福,怎能慰藉三仙姑的一颗驿动之心?因此说,在某种程度上,三仙姑的堕落轻佻,正是其追求灵肉一致的爱情而不得所产生的一种扭曲的抗争,是对不理想婚姻的悲情抗争。
为了突出“写人”,赵树理还经常巧妙地运用衬托、烘托和对比的手法。如写小芹的俊俏,并不直接去描绘她的面目,而是写“村里的轻薄人说,比她娘年轻时好得多”。作品在前面说过小芹娘三仙姑年轻时“是前后庄上第一个俊俏媳妇”,小芹既然还要“好得多”,其俊美可想而知。又写“青年小伙子们,有事没有,总想跟小芹说句话”,小芹去洗衣,青年们也跟着去洗,小芹去采野花,青年们马上也去采,如众星,于此也可想见小芹容貌的吸引人。写小二黑也用了这种手法,笔墨虽然不多,却有传神之妙。此外,赵树理在作品中还给一些人物起了外号,如对“二诸葛”、“三仙姑”等,十分响亮、引人。这也是中国古典文学的一种传统手法,如《水浒》中的一百单八将就人人都有绰号。赵树理继承了这种手法而又有所创造,使绰号与人物的性格特征有更密切的内在联系,更富于个性,从而对塑造人物形象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